【Barlyle】二三琐事

其实应该是菲利普单箭头吧,不过还是厚着脸皮打了cp的tag嘿嘿嘿……剪掉了安和菲利普的感情线,除此之外基本就是在菲利普喜欢巴纳姆的基础上续写了一下

其实不算虐的,我觉得这可能是在那个年代的同性恋最好的结果了😂

拖了五天的坑终于填完了

欢迎提意见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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扶椅上的老人呆滞地望着窗外纷扬的雪花,丝毫没有察觉到手中的茶杯已经倾斜,杯子里的液体滴滴答答地洒在自己的裤子上。

“P·T!”菲利普·卡莱尔见状赶紧上前把老人手里的茶杯夺出,又用毛巾擦了他的裤子。巴纳姆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常,一动不动地任由菲利普给他收拾着。

自打夏瑞蒂去世以后,无人照料的巴纳姆一下子老了许多,菲利普只得搬进了这栋老房子,亲手照顾起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来。

菲利普苦笑着,扶着腿在巴纳姆对面坐了下来:“你现在这个样子,出去和人说你曾是马戏团的团长,怕是没一个会信的。”

巴纳姆沉默不语,他拿混沌的双眼看着菲利普,又转头偏向了窗外的雪。他偶尔会张张嘴,像是想说些什么,最终却归于沉寂。菲利普见他面有疲态,就问他要不要自己扶到床上去休息,巴纳姆点点头,然后一手拄着自己的手杖,一手扶着菲利普向床边走去,他高大的身躯已不再挺拔,而是佝偻着,仿佛和菲利普一样的高度;那有力的、曾修筑过铁路的双手也布满皱纹。只是那权杖,菲利普将它视如珍宝,每天都要擦拭一遍,倒显得比他二人更不受岁月的摧残些。

时隔多年,菲利普仍能记起他接过权杖后心跳加速的感觉。

“那你呢?”菲利普颤抖着双手接过了权杖,然后抬头瞅着面前年长一些的男人。

巴纳姆笑容灿烂:“我要回去看着我的女儿们成长。”

菲利普的笑容停滞了一秒。

一句话,便打消了他心中残存的所有可能。

终究还是流水无情。

巴纳姆见他愣神,以为是喜悦过度,便拍拍他的肩膀,指向舞台的方向。

“去吧!”他笑着对菲利普说。

菲利普强撑着笑脸,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向舞台的方向奔去。他祈求自己的羞耻心能克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——马戏团新晋团长,如果在台上哭出来那可太没有面子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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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纳姆猛烈的咳嗽声把菲利普从梦中惊醒,他慌慌张张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到巴纳姆近前。

“P·T,”他紧张地握着巴纳姆的手,“我在这儿,你感觉怎么样?”

巴纳姆朦胧着双眼,气若游丝地嘀咕着:“卡洛琳……”

菲利普心头一紧,像哄孩子一样抱着巴纳姆:“卡洛琳……卡洛琳会回来的……你好好睡觉,卡洛琳和海伦,她们就回来看你了……”

临近终了,巴纳姆最惦记的还是两个女儿……菲利普给她俩都分别写了信,信中描述了她们父亲危急的身体情况并表达了对她们回家的期盼,海伦很快就回信了,她表示自己这边有事耽误,但她一定会排除万难尽快回家。然而卡洛琳却迟迟没有消息。

巴纳姆似乎一直都更为他骄傲的芭蕾舞女孩放心不下,即使是在女儿执意远嫁欧陆之后,他还是会每天偷偷拿出小姑娘的第一双舞鞋来睹物思人。

“儿孙自有儿孙福……”夏瑞蒂柔声劝阻着暴怒的巴纳姆,“卡洛琳长大了,她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伴侣……”

“她这是翅膀硬了要翻天!你,去告诉这小丫头片子,”他指着菲利普说,“敢离开这个家就别再回来!”

“……”菲利普一脸窘迫,然后用眼神向夏瑞蒂求助。

夏瑞蒂叹气:“费尼,你怎么就不懂呢,爱是任何事情都改变不了的……难道你忘了当年我父亲也曾反对我们之间的婚事,可最后我们不还是在一起了吗?”

爱是任何事情都改变不了的,那如果是全世界都不愿看到的爱呢?

菲利普回想起那段时间巴纳姆一家闹得乱糟糟的样子,就感觉头疼欲裂,然而这还不是卡洛琳与她的父亲断绝来往的原因,导火索还是夏瑞蒂的葬礼。

清脆的一个巴掌,把女孩与父亲间唯一的联系也给打断了。卡洛琳红着眼睛,倔强地咬着嘴唇没有哭出来,她几乎是连夜收拾行囊离开了,留下巴纳姆独自懊悔。

偌大的房子里,只剩下一个坏脾气的老头子。

没人敢走进巴纳姆家的大门,佣人们也因为无法忍受巴纳姆的坏脾气而悉数辞职,菲利普只好联系曾经的马戏团成员们,也只有在他们的陪伴下,郁郁寡欢的老人脸上才能见着些许笑意。

“老实说,我真的不知道没有你我该怎么办,”巴纳姆眼神真挚,对菲利普说着,“我这辈子交到你这样的朋友,也算是值了。”

菲利普表面笑着,可他心里知道自己想要的绝不仅仅是一个朋友。

他以为火场中被巴纳姆救出以后,一切都改变了,他放任自己的情感肆意生长,抽出一条条枝叶,向那个不可触碰的界限探索着,他掏出了所有的积蓄,又跟着巴纳姆一场又一场地巡演;重建马戏团的那段日子里,虽然生活艰苦了些,但却是他最快乐的一段时光。菲利普追逐着那若有若无的感情,就像沙漠中前行的旅人,望着远处的海市蜃楼一样,朝着不存在的目标蹒跚着。

爱无法被改变,他只能深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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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久后海伦回到了家中,还抱着一个漂亮的孩子。

“这是我的小儿子,”海伦的脸上洋溢着当母亲的喜悦,漂亮的大眼睛和菲利普记忆中幼时的她一模一样,“医生说我预产期将至,不让我远行,我执意要来,就在来的路上生下了他。”

菲利普好奇地盯着眼前这个小生命,张着嘴半天才问出一句:“起名字了吗?”

海伦摇摇头,然后微笑着说:“我想让父亲来起。”

这是个好主意。菲利普赞同地想着,他跟在海伦的身后走进巴纳姆的房间。海伦亲切地唤着父亲,然后把手里的婴儿抱给他看,菲利普察觉到他混沌的眼神里突然闪出一道光来,这是他从没有见过的。

“查莉……”老人模糊不清的发音让两个人以为自己听错了,但菲利普肯定自己听到的确实是查莉,不是查理。

海伦陪笑道:“查理?好名字,宝宝以后就叫查理了……喜欢外公给你起的名字吗?……”

两个人心知肚明,巴纳姆叫的其实是夏瑞蒂的昵称。

巴纳姆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外孙,慈爱的神情无法掩盖。

菲利普只能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着这家人,心里一酸。对巴纳姆来说,天伦之乐来的太晚了,他值得更好的生活。

他没有意识到,对于他自己来说也是一样的。

海伦看着巴纳姆入睡才抱着小查理走出了他的房间,菲利普就守在门口。

“卡洛琳有消息么?”她面色沉重,为父亲的状况担忧着。

“还没有……”菲利普叹气,看到海伦皱起了眉,又安慰道,“毕竟欧陆遥远,耽搁些时日也是正常的……”

海伦点点头,沉默了一会儿,又抬起了头,一脸认真地看着菲利普。

“菲利普叔叔,我父亲这些年……多亏你了。我知道你为他几乎付出了一切,事业,家庭,可我们……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什么……”

菲利普淡然地笑了笑,然后掏出了不知什么时候顺出来的权杖,把玩起来,他垂着眼睛,头脑中闪过巴纳姆年轻时灵活地耍弄手中权杖的样子,忍不住勾了勾嘴角。

“你父亲,”他顿了顿,“已经给了我毕生的事业,以及第二个家,马戏团。”

还有爱情。菲利普吞下了这句话,如往常一样。

卡洛琳的归来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了。菲利普劝她去见自己的父亲,她低头犹豫着。

“他不是说这辈子不想再见我了么,我还是别去气他……”

“不!不是这样的,卡洛琳,”菲利普赶紧解释,“你父亲病了以后每天晚上从梦中惊醒,口里喊着你的名字,而且我还从他那儿找到了这个。”他掏出了卡洛琳小时候的舞鞋,递过去。

卡洛琳接过舞鞋,泪如雨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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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光透过窗子照进巴纳姆的屋子里,两个女儿围在父亲的床边,哽咽着说不出话来。

“海伦,卡洛琳,”巴纳姆撑着最后一口气,对两个女儿嘱咐道,“你们两个,知道你们过得很好,我就没什么遗憾的了。”

“卡洛琳,”巴纳姆颤抖着嘴唇,看着泣不成声的女儿,心有愧疚,“父亲一直没给过你们祝福,是我的错……不知道你能不能原谅我……”

卡洛琳赶紧打断巴纳姆的自责:“不,父亲,都是一家人别说谁的错,现在能得到您的祝福……我就已经满足了……”说着她的泪水又流下来。巴纳姆伸手擦干她的眼泪,自己却湿润了眼眶。

“你们两个先出去吧,我想,和你们菲利普叔叔单独说几句话。”

菲利普一愣。海伦和卡洛琳对视一眼,然后对菲利普点了点头,就离开了房间。

屋里只剩下巴纳姆和不知所措的菲利普。

菲利普挪到巴纳姆的身边,然后坐在了床头,有些疑惑地问:“P·T,你……不再多跟她们多说几句吗?”

巴纳姆笑着摇了摇头:“你难道不想单独和我聊聊?”

菲利普一时语塞,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速起来。

如同被积雪滞压得喘不过气的枯枝,终于抖落了一身的疲惫般。

“我一直以来都知道的,”巴纳姆平静地一句话戳破了菲利普的秘密,“从那次火灾之后就知道了。”

菲利普的脸顿时红了起来。

“你为什么……不早说,”他现在激动得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,但斑白的鬓角出卖了他早已不再年轻的事实,“P·T,你……这么多年了,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?”

菲利普用几乎是带着哭腔的语气抱怨着,他以为自己藏得够好,以为这些年来自己的默默付出一直被当做普通朋友的帮助。巴纳姆于他亦师亦友,相互扶持这些年,也可以算作半个家人,可他不能接受的是,自己的心思早已被P·T猜中,却一直瞒着他,又在此时此刻击溃了他的最后的自尊。

巴纳姆笑了:“告诉你,然后让你进疯人院被电击吗?”

菲利普一怔,他竟没想到过这层深意。

“我不想伤害你,菲利普,你对我来说也如同珍宝,”巴纳姆叹了口气,“可总归还是我的不对,我给了你希望,又让你守了我这么多年没有结果……”

“不……我不后悔,无论有没有结果,我都会一直爱你,这就是我,改不了,”菲利普抹了一把眼泪,“我很感激你一直把我留在身边,我没有权利选择和你在一起,但我,能这样陪着你,已经满足了。”

能够伴你一生,就是我三生有幸了。

巴纳姆沉默半晌,然后认真地看着菲利普。

“菲利普?”

“我在,P·T。”菲利普坚定地看着他。

巴纳姆嘴角扯起一个虚弱的微笑。“唱首歌给我听吧。”

菲利普动了动嘴唇,眼神落在摆在窗边的巴纳姆平时坐的扶椅上。

“我早已熟悉黑暗,‘躲起来‘,他们对我说,‘没人想看你支离破碎的样子‘……”他的声音颤抖着,虽不似年轻时那样清亮动听,却充斥着更加激烈的情感。菲利普的记忆从巴纳姆在酒吧拉他入伙的那个晚上,到他们共同经营马戏团的点点滴滴,最后晚年像亲人一样相互扶持的岁月,虽然从没能坦白自己的感情,可他知道他爱他,他也能够为他付出,这就足够了。

巴纳姆笑着闭上了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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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他们这一辈子也没能在一起啊,”蓝眼睛的小伙子托着腮,嫌弃着这个故事的无聊,“那个菲利普就这么任劳任怨的给人家当了一辈子管家?”

黑发男人笑着看着对面座位里的年轻人,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:“这你可就说错了,你以为那个年代的人能像我们这样明目张胆地相爱吗?身不由己啊。”

“不管不管,你得再讲个好的……”

“好啊,不过,你得先答应做我男朋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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